一大早,陈云川的心情就莫名其妙地沮丧着,细心的同事们看在眼里:年轻帅气、生性乐观的“头儿”每天都散发着让人心醉的青春活力,带着他们放线、测量、做方案,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,今天是怎么了?
点名的时候,大家伙儿唧唧喳喳私下议论着,但都不敢大声说话。
经理朱永红和书记万伟安排完一天的工作,让大家解散后叫住了陈云川。看到领导关切和好奇的眼神,他本想忍住不说的心事却怎么也忍不住了:“她要走了,今晚的车,回单位上班了。 ”短短一句话,几乎是哽噎着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。
陈云川毕业于西南石油大学,从云南水麻高速公路实习到石武铁路客专线当技术主管,再到武昆高速公路经理部担任工程部长、项目总工,一路走来,他总是把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感包裹得很少示人,一直到2010年元旦他在老家结婚,单位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已经成家。
妻子杜婉绫是名教师,放暑假特地来工地探亲。其实在陈云川心里,当教师的妻子一直就是八小时之外排解思乡情的“灵丹妙药”,是除了工作之外的“所想所念”,在每天多达12小时甚至更多的忙碌之后,他所想的就是和妻子通通话、聊聊天。
“我得送送她。”虽然他不忍看她离去的背影,虽然八月底是工地最繁忙的时候,但陈云川喃喃自语着。他幻想着妻子的学校要是经常放假多好,这样他们就可以长相厮守;他回想着结婚不到三天,他就把新娘接到了工地,一边对桥墩位进行复测,一边与他的新娘耳鬓厮磨,他把自己的甜蜜也揉进了他所热爱的事业当中;他希望把妻子捧在手心、含在嘴里,给妻子一个温暖、舒适、固定的家,那个家能挡风遮雨,载满幸福……
他曾因为不想继续两地分居而厌倦工程单位的流动;他更因为走南闯北又喜欢工程单位的流动,他喜欢这个“铁”打的“营盘”,他喜欢工程部的小伙们,他喜欢和他们在2.277公里的施工管段走上几个来回。他一个桩位一个基坑地看,一个承台一个墩身地查,经常忙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到宿舍,这样的生活他觉得充实、踏实,看着一根根墩柱拔地而起,他认定那就是他的希望和成功。因为没有发生任何技术失误和质量问题,工程多次得到业主和监理好评,他满足了。
他有很多想法,但在妻子暑假休完、即将和他再次离别的时候,他的想法统统也只是想法。
经理、书记让陈云川送妻子回南充学校,同时也让他转达歉意,表示下次来单位一定让他带她出去旅游,他再次语噎了……
车开出项目部,他深情地对妻子说:“darling,我只能送你到火车站。”此时的他,已不忍再看妻子的眼神。因为他知道:无论是埋怨的眼神还是善解人意的眼神都会动摇他刚刚下定的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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